前言

世界上幾乎每個人都曾經(jīng)做過夢。夢不會分膚色，也不會分。

年齡大小，更不會分男人還是女人，長得美也好，生得丑也罷。夢是不要護照的世界浪子。

其實，夢是人類心靈創(chuàng)造活動的一部分。其光臨的目的，也自然適用于當(dāng)事人一貫的人格上。因此，我們每個人的夢都不會一模一樣。

像筆者的夢已經(jīng)是“柱杖龍鐘迷落日，依山蹭蹬攬霰霏。寒風(fēng)著意吹紅絮，暮色呼朋醉舊醅”的階段了。

學(xué)友夢

早幾天，我老婆去長沙看兒子。我一個人在家沒有味，便邀老成、老何、老邱三位老伙計來我家，幾個學(xué)友小范圍茶聚了一次。也許是長久受疫情限制。在本輪疫情情況好轉(zhuǎn)后的首次見面時，大家沒有像往常那樣熱烈擁抱，但都十分默契的在握手時，用力把祝福的心意傳達給對方。

隨后，便魚貫似的進入聚會的老地方：我家陽臺！

我家的陽臺。圖/沈建國

也許有人會認為我忒小家子氣了。還說是老伙計，怎么大客廳不坐呢?

其實不然。我們原來一直是在大客廳“煮茶論麻將，抽煙比火功”。那時如果你從外面推門進來，一定會有步入“云霧繚繞”的仙境的感覺。

至于仙境從大廳喬遷陽臺之主意，乃是老成替我做出決定的。畢竟他在一眾學(xué)友中最年長。是他看見我老婆每次都一邊添茶水，一邊咳嗽。有一天，他問這是怎么回事？我告訴他說，我老婆從小就有哮喘的毛病。聞煙必咳。于是他提出把一應(yīng)茶具，都搬到陽臺。從此，陽臺就定點為我們品茶小聚的圣地。

“伙計們，這是我小學(xué)一年級啟蒙時，同桌的同學(xué)，寄來的上等綠茶------”。我從臥室的書柜拿出一袋未開封的茶葉剛走進陽臺，還沒有等我把話說完，坐在泡茶位置的老邱手快嘴快，一把搶過我提著的紙袋，一邊接著說：“應(yīng)該是太湖翠竹，或者是西湖龍井。老沈只要一提啟蒙二字，就一定是我們的班花鐘蕊的心意。聽說她去杭州帶孫子好多年了。”

“是的，只有老沈有這個臭寶命。"老何也附和著來了一句。

玩笑歸玩笑。所謂啟蒙，是指鐘蕊比我大一歲，在工農(nóng)子弟小學(xué)讀書時，同坐的她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從來不提反對意見。因為那時我特別內(nèi)向。從此，同學(xué)們就笑鐘蕊是專門為我啟蒙的。

至于說我有這個臭寶命，卻是在讀一年級時發(fā)生的一件意外事情后，男同學(xué)的一種感嘆。

那是1963年立秋后的一天。上午第二節(jié)課與第三節(jié)課間時間，我和鐘蕊分別去小便。當(dāng)時那個廁所，就是在地上挖一個長方形的大約一米深的坑，四周用磚砌成兩米多高，一頭留個口子，中間用木板隔開，上面用石棉瓦蓋好，兩邊坑上各搭上三四塊厚點木板。就是現(xiàn)在稱為公共廁所的毛屎坑。

我剛轉(zhuǎn)身往外走，忽然那邊坑下“砰”的一聲響，鐘蕊不小心掉下去了。好在坑里水不深，只淹到腰中間。她喊了一句“快過來扯我上來！”

我沒想什么，跑過去把她扯上來了。老師當(dāng)時就讓她站在草坪上，給她沖洗干凈后，從家里拿來一條長裙子，正好從脖子罩到腳，把送她回去了。

打那以后，鐘蕊有時偷偷地把她弟弟的玩具拿來給我玩；有時還帶點糖果什么的給我。

老成邊品著茶，邊悠然地吐出來四個字“善有善報”。

老邱不停給大家添茶，“要不然，我們哥幾個怎么會有這么好的茶喝咧”。他泡茶的動作非常嫻熟。

我們無所不談。最后從如何度過我們自己老年生活，到感嘆人生不易之回顧。我們又談到了去年，一起參加“茶旅集團”組織游覽長江三峽活動的情景。

在陽臺上品茶。圖/沈建國

當(dāng)導(dǎo)游帶著我們來到神女峰對面山之巔，俯瞰滾滾長江東去時，我當(dāng)場就把自己的遐想，向他們進行了一番表達。我說：長江猶如一根彩帶，把瞿塘峽的雄偉，巫峽的秀麗，西陵峽的險峻等串聯(lián)在一起，構(gòu)成一幅宏偉畫卷，正如人的一生經(jīng)歷一樣，有時平坦順利，有時舉步維艱。

大家當(dāng)時也無不更深刻體味了“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的人生的感悟。

人的生命，都是由弱慢慢到強，然后又由強漸漸變?nèi)醯囊粋€定向有限行程。但是，我們要像大地萬物迎接太陽一樣，熱愛生活，珍惜父母給予的生命！珍惜身邊的知己！珍惜當(dāng)下的事！珍惜平淡的感情！

入世夢

人雖是單獨的個體，但并非孤立的存在。我們根本不能將自己置身社會活動之外，不與任何人交往。而且一生中的每一個階段，所遇到的各種事情，也不可能全部處理得令自己和他人都十分滿意；甚至有的還會給自己帶來終身遺憾！

這里，我要特別提到一位非常特殊的友人，她既是我入世夢中的第一位異性朋友，也是我的“初戀情人”。我不但原來會經(jīng)常想念她，而且近幾年中元節(jié)這一天子夜，我都會單獨一廂情愿在陽臺等她。

這件事，我在內(nèi)心默默承諾已經(jīng)是七年整了！

“在那邊怎么樣？你還好嗎？”我心里老在念叨她！現(xiàn)在是辛丑年七月十五的二十三點，我又獨自一人，靜靜地來到了陽臺，拉開窗簾、推開窗戶等著她的到來！

盡管是已經(jīng)立秋半個月的深夜，窗外的熱浪，仍然非常霸道，有臥室冷氣支持的陽臺的溫度立即升高了幾度。

此時，我坐在木椅上，從二樓朝外面望去，只見月兒帶著眾星星，懸掛在我居住的這棟與前面一棟之間的香樟樹的樹梢上，光線穿透香樟樹枝葉的縫隙，加上馬路邊的路燈照射的配合，香樟樹下面的棕櫚樹的枝干以及呈扇形的葉子，也顯得輪廓分明。

窗外的風(fēng)景。圖/沈建國

此情此景，我腦海里忽然產(chǎn)生一種感悟：生命，是一個復(fù)雜且不能循環(huán)的有限過程。離別，給人帶來傷感，是思念；離別，給人帶來升華，是真情。人生，其實就是朝著離別方向起步，最終到達離別目的地的一個既豐富又簡單的過程。

我和她從相識、相交的那段時光雖然短暫，但卻時刻會縈繞在自己的腦海。既揮之不去，又仿佛有意無意在敲打自己。而神奇的是，這個敲打會默默地成為引領(lǐng)我不斷前行的原動力，每一天都會盡力而為、盡情而活！

我記得那是公元一九七五年，我和她第一次偶然相遇，是源于農(nóng)村“雙搶”。

在立秋節(jié)之前，***都會下發(fā)紅頭文件，統(tǒng)一要求每一個企業(yè)按照職工人數(shù)相應(yīng)比例，抽出在職職工，以對口支援的方式，在短短的十天左右，完成“雙搶”任務(wù)。第一步必須要抓緊搶收。第二步就是要在立秋前，將二季秧苗插種下去。因為據(jù)民間摸索出來的經(jīng)驗，一般節(jié)前插的和節(jié)后插的秧，長勢會不一樣。

我當(dāng)時剛剛進廠，作為鍛煉的對象，光榮成為雙搶工作隊的一員。

她是用普通話主動跟我打招呼：“這位帥哥到這里來，會不會做農(nóng)活？”我用株洲本地方言“你細妹子曉得么子家伙啰！”應(yīng)之，語氣中既帶有不快，又有點對她吊著京腔心存不滿。

但是誰也不會預(yù)料到，我們倆竟然都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我第一次感覺最好聽的歌是：“對面走來一個人，走來一個人。滿面春風(fēng)好精神，好呀么好精神”。我從此開始知道她姓梁，名叫珊荷，有姐，有哥。是家里的掌上明珠。

我也是首次特別的大膽，竟然敢在她的那幫知青同學(xué)面前，每天和她一起招搖過市般的去參加勞動。哪怕他們鼓著妒忌的眼睛，我也不在乎。而且我還是用很驕傲眼光，和他們對視！盡管我個子比他們矮小很多，但是他們沒有一個敢來和我挑戰(zhàn)的。其實，這是她的魅力，讓他們不得不對她十分尊重！他們當(dāng)中沒有人膽敢去做她不高興的事，因為鼓著眼睛的幾個男知青都在追求她。

雙搶第五天晚飯后，我們走在鄉(xiāng)村荒野的小路上，話語不多。月兒用圣潔之光照得她和我的心兒十分開朗。一天的疲勞仿佛也不想打攪我們，離我們遠遠的。那首至今我還不知道叫什么歌名的歌曲，就是她在那個時候輕輕專們唱給我聽的！真乃天籟之音入耳，令我如醉如癡。

當(dāng)時，倆個人都有些緊張，畢竟是剛剛認識才幾天。

我知道你的父母，也在我這個單位工作，父親是組織科長。這是在我完成雙搶工作即將返回時，你輕聲告訴我的，沒有絲毫的傲氣。只是為了提醒脾氣暴躁的我注意一下，不要大水沖了龍王廟。

雙搶歸來后，我本平淡的日子，因為突然間加入“激素”，漸漸豐富起來，特別是心沒有以前那樣靜若止水，時不時的有點和腦袋串通一塊，攪得人坐立不安。但是，我感覺這是一種幸福的沖擊波。

我每天都有期待。其實，這也是一種不自信的心態(tài)。

果然，不久的一天，你通過一個朋友約我出去，一見面就淚流滿面，告訴我你父母已經(jīng)聽說了我們“相見恨晚”的事。他們一致不同意，理由簡單：舉家調(diào)回北方。

當(dāng)時我是年輕氣盛，尤其對人生第一次遇到的挫折，不知所措。竟草率放棄，不做任何努力去爭取。造成終生遺憾。

正如著名心理分析學(xué)家阿德勒分析的那樣：“一個人在求愛的時候可能小心謹慎，也可能熱情激進。無論如何，他的戀愛氣質(zhì)總和他的生活樣式符合一致！”

爾后一年多點時間，她也進廠上班了。

由于大男子主義的德性，以及對她父母的反對仍心有余悸。我雖然還是“孤鳥”，卻固執(zhí)的沒有主動去找她；或者托人去試探試探。

結(jié)果，我們再度見面時，她已經(jīng)為人母了。

令我更傷感的——是她因病于七年前已經(jīng)離世了！

這時，窗外的香樟樹與棕櫚樹，都早已沉浸在黑暗中，我知到是月兒送她返回天堂了。我只能在心中默念《初戀》為她送行。“一生長嘆歲匆匆，月亮逗頑童。陰晴圓缺銷魂處，惹人想、折桂蟾宮。老去傾心依舊，境遷守望初衷。夢回年少認識儂，貌美透仙容。春心萌動含羞怯，滿腔情、閉鎖胸中。悔誤紅娘牽線，難尋喜鵲橋同。”

我想你明年還會再來的——

夫妻夢

從原始部落伊始，人們就以共同認可的圖騰（或牛或蛇）把自己和周邊的人團結(jié)在一起。這說明在人類社會的發(fā)展進步中，人與人之間，有一種天然的情結(jié)：互相感興趣，并在百花齊放的人生畫卷里逐一展現(xiàn)出來。

只有一夫一妻制才能使個人在愛情和婚姻中獲得最高和最完美的發(fā)展。愛情，以及其結(jié)果的婚姻，都是對異***最親密的奉獻。它表現(xiàn)在心心相印，身體的吸引，以及生兒育女的共同愿望中。

既然是夫妻，就得有一個住所。現(xiàn)在社會進步快，對于居住，有的人很講究，有的人則隨便。我的體會是因人而異，不必強人所難。特別重要的在于家庭和諧，隨遇而安就好。

養(yǎng)的植物。圖/沈建國

我現(xiàn)在居住的小區(qū)房子，是兩臥一廳一廚一衛(wèi)的戶型。由于是那種內(nèi)陽臺，所以要進出時，就必須經(jīng)過小臥室。

因為我打鼾，老婆有失眠的原因。兒子又在長沙工作定居。這些年來我們已經(jīng)是各自為王，分臥有序！對此，我多次提出搬到自己修建的房子去，那里既寬敞又舒適。但老婆不肯，她覺得這里方便些。我只好作罷，有時間一個人也抽個空，去自己修建的房子那邊看看。好在我哥哥妹妹住在旁邊，他們有我家的鑰匙，時不時也給我的房子打掃一下衛(wèi)生，我去了他們就會來陪我。

自然而然，我老婆有權(quán)優(yōu)先決定，她選擇的是大臥室；至于我就只能聽其安排在小臥室。

陽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都歸我老婆管理使用，可以自由進出；既要清理茶具整理房間，又要打掃衛(wèi)生。

但我提出一條意見：在我休息或看書寫點東西的時候，不許進來打攪我。

對此，老婆還是支持本人的合法合理的要求。特別是我這個已經(jīng)被列入夕陽西下名錄的老男人。

她的房間，除了睡覺用，其它時間要不約上三位好友在電腦上打麻將；要不就忙于拍抖音，自娛自樂。退休后的日子也過得滿開心的。

我則在我的小臥室、陽臺，忙我的事。

當(dāng)然，大客廳就是我們的共同生活場所：鍛煉、看電視、吃飯；相互交流等等。

我認為，人越往老年走，越要相互尊重對方，理解對方。千萬不要按唯我獨尊的模式運作。只有家庭生活形式多樣化，夫妻因此都心情愉快，身體健康，那就比什么都好！人生經(jīng)歷是個萬花筒，你站在不同的角度，會理出不一樣的結(jié)論：有美有丑有善有惡。人生走來有如赴宴，你如何品味詮釋，就決定了個中的味道：是酸、是甜、是苦、是辣。

尾聲

總而言之，一場歷練，一次懂得，再苦再難，我們也應(yīng)泰然處之！一番徹悟，一切冷暖，刻骨銘心，我們也要不以己悲。

其實，人生幸福與否，就是看你如何把自己交給對方。

【活動介紹】

陽臺是家庭空間的延伸，見證著千萬家戶的幸福美好生活。“陽臺亙有愛：2021年最美陽臺手機攝影大賽”正式開啟。精致有愛的生活，讓我們從陽臺上的故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