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胡軍版《朱元璋》，細評明朝君主集權改革，解讀畸形的錦衣衛

由馮小寧導演、胡軍主演的古裝歷史電視劇《朱元璋》可謂是經典佳作，不少人在感慨朱元璋從一個貧農出身的放牛娃開始，到皇覺寺里的撞鐘和尚，再到投軍郭子興開創霸業，一舉擊敗張士誠和陳友諒兩大勁敵；從一個農民領袖，到即位吳王，再到登基稱帝，實在是當世豪杰。也有人說為了大明江山的錦繡前程朱元璋不惜大開殺戒，成立了明朝獨特的特務機構——錦衣衛，堪稱無所不用其極。說到這里，大家應該會想到由甄子丹、趙薇等主演的電影《錦衣衛》，其中甄子丹飾演的角色青龍武功蓋世、殺人如麻、鐵石心腸。很多人便會有這樣的疑問：為何朱元璋要設立錦衣衛這樣冷血無情的特務機構？

廢除丞相，機構分流，朱元璋為何初次對策

在明朝以前，丞相制度作為分權制衡的重要部分在歷史的長河中永久長存，盡管在專制的封建社會中，沒有任何一個皇帝想要將自己的權力部分移交出去，但是有限的精力和無限的權力之間存在著根本性的矛盾，這也是丞相能夠占有一席之地的重要原因。

丞相的管轄范圍之大，雖令皇帝厭煩不已，但關鍵問題在于，一旦廢除了丞相，全部的公文奏折就要由皇帝一人批閱。皇帝畢竟不是拼命干活的差事，所以也并沒有那個皇帝曾經嘗試過廢除丞相，而朱元璋無疑成為了第一個吃螃蟹的勇士。

首先，朱元璋就先被手下的戶部尚書茹太素將了一軍，茹太素的奏折動輒上萬字，且廢話連篇。但是朱元璋并沒有善罷甘休，他當即下令責打茹太素。而后，朱元璋自此嚴禁公文中滿紙空言，并下詔要求建言獻策需簡明扼要。自此，丞相推出了歷史的舞臺，但歷史的規則是浩浩蕩蕩、不可阻擋的，朱元璋做夢也想不到，他最后廢除的，僅僅是丞相的稱呼罷了。

大義滅親，殺人滅口，朱元璋如何獨攬大權

提到朱元璋廢除丞相，就不得不提一個人——胡惟庸。而在闡明兩人的關系之前，先來看看朱元璋對國家機構如地震般的改革。在朱元璋改革以前，皇權相對分散，主要得益于這四個機構：分管地方制度的行中書省，擔當監察機構的御史臺，擔當軍政機構的大都督府和擔當行政機構的中書省。而改革以后，地方制度下設三司（都指揮司、布政使司、按察使司），監察機構改為督察院，軍政機構設五府（前軍都督府、后軍都督府、左軍都督府、右軍都督府、中軍都督府），行政機構設六部（吏、戶、禮、兵、刑、工）。各大國家機構的權力變得分散，朱元璋也一躍成為了中國歷史上最有權利的皇帝。

有了這些前提，回過頭來再看胡惟庸，說來可笑，朱元璋廢除了丞相，而胡惟庸正是朱元璋曾經的丞相，也正是因為胡惟庸，朱元璋才痛下決心廢除丞相。胡惟庸在擊敗自己的競爭對手劉基以后，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一時間權傾朝野，先斬后奏、官員任命等一切程序都跳過了朱元璋，這種情況竟長達七年之久。朱元璋這時采取的態度則是小不忍則亂大謀，等待著時機來殺一儆百，正面交鋒的那一刻之前，胡惟庸再怎么不知天高地厚，朱元璋也之時冷眼相待。

朱元璋的等待很快得到了結果。胡惟庸之子墜馬死于車輪之下，胡惟庸怒火中燒處死車夫而未經司法，朱元璋只用了一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話便徹底擊垮了胡惟庸——“殺人償命”。最終胡惟庸被處死，其同黨被追查，連續數年，數以萬計的人因此而死，其慘烈程度可想而知。

特務機構錦衣衛，皇權集中登峰造極

胡惟庸一案追查了數年未休，而線索的來源要歸功于兩大特務機構。話說特務機構的成立在曹魏之時就初具模型，當時的特務叫“校事”；北魏又將其發揚光大，更名為“侯官”。朱元璋在清算胡惟庸同黨時，利用的兩大特務機構，一是親軍督尉府，二是檢校。不少人可能會好奇：這里并沒有錦衣衛啊？其實親軍督尉府便是后來家喻戶曉的錦衣衛了。錦衣衛有專屬的法庭和監獄，聽命于皇帝一人，他們滲透到官員當中，幾乎無孔不入，令當朝官員心驚膽戰。而檢校一職則顯得卑微渺小德多，他們只能告密揭穿，而無權審判扣押任何人。

錦衣衛們的權力越大，越體現出朱元璋心狠手辣，也締造了這些官員的悲慘命運，一時間大大小小的官員惶惶不可終日，朱元璋卻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偏激帶來的大錯到底有多嚴重。

天道輪回，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前面的闡述中埋下了一個伏筆，那就是沒有人能夠改變歷史的規律，盡管是像朱元璋這樣改變了歷史，也無法抵抗歷史的規律。朱元璋為了集中皇權不惜廢除丞相，并永遠禁止設置這一職位，可歷史卻跟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內閣大學士的橫空出現，直接打破了朱元璋所有美好的幻想。內閣大學士本質上就是改了名字的丞相，但情況卻遠遠沒有這么簡單。

如果說之前的丞相管轄范圍之大超出常人的想象的話，那么內閣大學士就相當于直接取消了皇權的制約，以至于我們后來看到的臣比君高的時代，例如人盡皆知的張居正、高拱便是如此。而這一切，朱元璋若黃泉有知，想必也只能哭笑不得：自己本想廢除對皇權的最大制約，卻沒想到親手制造了又一巨大障礙。

左遷右侍郎評

朱元璋從一個貧窮的放牛郎，再到推翻元朝統治，成立大明朝的開國皇帝，他這一路也深知權力集中的重要性，所以廢丞相和中書省，設立三司增加集權，又設立錦衣衛折中權力畸形的特務機構。總而言之，沒有人能夠憑一己之力改變歷史的軌跡，歷史的車輪也終將傾軋出它原本的車轍，朱元璋費盡心機集中皇權，看似贏得一時，卻無法贏得一世。最后只有一句“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的感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