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源于網絡
無氧銅,它的真實企業名稱應該是金龍銅管集團,只有新鄉人民親切地稱呼它為無氧銅,就像一位母親稱呼自己的孩子小名一樣。
無氧銅誕生于新鄉,是從新鄉土地成長起來的優秀企業。
無氧銅全稱新鄉無氧銅材總廠,于1987年5月8日成立于河南新鄉,這便是現在金龍銅管的前身。在2004年12月無氧銅由集體企業改制為有限責任公司,金龍銅管集團成立。
上個世紀90年代無氧銅從芬蘭引進了第一條“鑄軋法”生產線,雖然設備來自發達國家,但技術上還不成熟,投產后很長一段時間銅管的成品率不足25%,以致到1994年底,企業負債率高達116%。
1995年,李長杰出任新鄉無氧銅材總廠廠長后,組織技術攻關,使空調機兩器用薄壁銅盤管初步實現了國產化,替代了進口,綜合成品率達80%以上,使企業奇跡般復活。
圖片源于網絡
作為一家當年的集體小廠,直到2004年年底才最終改制為股份制民營企業,使企業步入新的發展時期。銅管生產規模從2003年的11萬噸突破到2014年的近45萬噸。集團銷售收入從2006年的110億元突破到2014年的380億元。經濟規模位列中國有色金屬行業20強、河南工業企業10強、中國企業500強。
依靠持續不斷的技術創新能力,無氧銅成為目前世界最大的精密銅管生產廠家和最具實力的科研開發創新基地。
圖片源于網絡
2008年初,無氧銅開始引進戰略投資者,渣打銀行、高盛和雷曼兄弟三方聯合出資9000萬美元持有金龍集團25%的股權,自此無氧銅的銅管業務啟動了上市程序。
借助資本力量,無氧銅也迅速走出海外。2009—2014年間,先后在墨西哥、美國阿拉巴馬州設立工廠。
至2015年,無氧銅已成為包括格力、美的、海爾等知名企業的核心供應商。無氧銅銅管的國內市場占有率達到50%,北美市場占有率超過40%,亞洲市場占有率達到25%,歐洲市場占有率接近20%。
然而較高的財務成本壓縮了銅管的利潤,加之2012年底IPO的折戟,無氧銅被擋在了資本市場的大門之外。
不到一年時間,金融機構壓縮了金龍集團的授信規模、減少流動融資20億以上,致使金龍短貸長投高達30多億元,一度面臨資金鏈斷裂的風險。
關鍵時刻,2015年4月,上市公司海亮股份有限公司決定重組無氧銅,收購無氧銅100%股權。然而2015年的股市大跌,加之雙方股權定價未談攏,使海亮與無氧銅的重組無法進行下去,無氧銅再次陷入困境。
無氧銅憑借先進的銅管加工技術和裝備生產工藝一步步發展壯大為行業龍頭,正當其躊躇滿志進軍國際市場,并且沖擊上市時,不料資金鏈斷裂,雖經多方努力,但沒能走出泥潭。
就像李長杰自己回顧此段挫折時所說:金龍集團在技術創新上是強者,但在資本運用上比較薄弱,怪不得別人,要怪只能怪我們對資本市場認識淺了,路子少了,步子慢了,而企業在糧草未行前又擴張太快了。
在最困難的時候,重慶萬州經開區國有投資公司伸出援手。無氧銅在多方權衡下,最終下定決心整體轉移到重慶萬州。
2017年12月28日,在重慶萬州舉行了“金龍集團重組簽約暨年產8萬噸精密銅管銅合金管項目投產儀式”,標志著歷時三年的金龍重組落下了帷幕。
圖片源于網絡
先后經歷上市折戟、重組失敗的無氧銅終于找到了新的歸宿,安家重慶。
由于無氧銅是河南制造業的優秀代表,是新鄉市的工業名片,此番西行再無重返中原的可能,消息公布后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從那一刻開始,河南新鄉的無氧銅將變成一段歷史,新的金龍銅管以后就會成為“重慶制造”。
想當年新鄉擁有一個近乎完美的制冷行業產業鏈:
無氧銅—生產制冷銅管;
科隆集團—生產冰箱、冰柜制冷兩器(蒸發器和冷凝器);
新飛—生產冰箱、冰柜。
圖片源于網絡
而如今,這條產業鏈上的兩家企業已物是人非。
在重慶萬州區***投資合作下,2017年無氧銅全年實現產量50萬噸,創有史以來最好水平,沖出連續三年虧損的陰霾,重新走上發展正軌。
此時此刻我們不禁要反思,在無氧銅遭遇企業發展困境時,為何是遠在千里之外的重慶萬州***用了20多億的股權投資盤活了年銷售300億的無氧銅?
此次收購,對于重慶,拿20多億的股權投資資金,撬動一個總資產上百億、年銷售收入逾300億、具有完全自主知識產權和先進技術研發優勢的全球銅管制造業老大,萬州的做法堪稱以小博大。
對于金龍,能夠進入重慶,擁抱直轄市,轉型為新國有企業,對企業發展意義非凡。
可是對于新鄉呢?
近年來原本頗為耀眼的新鄉制造業屢遭困局,作為新鄉名片的新飛電器被收購,飄安、環宇、太行振動等一批曾經的優秀企業陷入困頓。這里面的原因很多,產業升級、市場變動、金融生態、管理層更迭,任何一個環節都會影響到企業的發展,當企業面臨困局時,***又該起怎樣的導向作用呢?
一個城市培育一個龍頭企業不容易。新飛被收購,無氧銅遠走,優秀企業越來越少,新鄉制造業恐怕再傷不起了。
當年無氧銅的遠走重慶,曾令新鄉人民惋惜不已,議論紛紛甚至將矛頭直指***的不作為,說到底是大家對所在城市發展現狀的不滿,是對曾經地方明星企業風光不再的惋惜,是對城市裹足不前的遺憾,也有對現實生存狀況比如高房價、低收入等問題的情緒化表達。
該來的會來,該走的終究會走。
還是那句話,企業走了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企業家走了;企業家走了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企業家精神完全喪失了;企業家精神完全喪失了還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產生企業家和企業家精神的土壤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