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中秋,山上的酸棗熟了。
結伴驅車一個小時,來到了朋友工作的地方,因連日陰雨,又趕上修路,一路艱辛,自不必說。
目的地在半山腰,遠遠望去,綠樹環繞,紅瓦白墻,彩旗飄飄,格外醒目。盤旋而上,看對面山峰,霧還沒有散,像變幻的白紗裙一樣纏在山腰,美的朦朧。人與山齊肩,大有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印象中的酸棗秧都是灌木,長不高,辦公室外的山坡上,卻有五六棵長的有手臂粗細,筆直高大的酸棗樹,帶著一溜小弟弟,給辦公區形成了一道綠色屏障。
棗子是結了不少,這高度,只能望著興嘆。這時開過來一個裝載機,正好停在了樹下,同伴曉慧興奮的大呼:師傅,把我舉上去,我要上去摘棗[呲牙][呲牙][呲牙]。說著就要往料斗子里爬。
也別說,不用舉上去,站在司機樓子里就能摘,看看老胳膊老腿兒,還是算了吧。
我一把抓住了她,安全第一。
辦公室在二樓,樓梯拐角,一枝酸棗枝斜探過來,根扎在對面的土坡,稍一伸手,就拉了過來,酸甜的棗兒就進了口中,曉慧一邊吃著棗兒一邊認真的問我:哎,你說它這算不算紅杏出墻?
曉慧活躍,不整點幺蛾子就不是她了。我假裝思考了一下,故作認真的回道:不按規矩出牌,有這嫌疑。
一行人哈哈大笑。
曉慧看見滿山的松樹,興致來了,炸呼著要先去撿蘑菇,朋友說,有蘑菇,經常看見當地人進山。夜里下的雨,時機剛剛好。
喝點水后,出發上山,小路彎彎曲曲,步步登高。來到了平臺,穿過大片尾礦庫,遠遠看見樹林邊一棵粉色花樹,顧不上喘口氣,直撲過去,原來是棵大薊,哈哈,這萬綠叢中一點紅,驚不驚喜?
這就是大薊
朋友眼尖,這邊還在拍照,那邊一個大草蘑已經收入囊中,我們迅速跟進。
連年禁牧,植被恢復的非常快,樹叢里的小路已被綠草完全覆蓋,路非常難走。光顧著腳底下,一不小心,無處不在的蜘蛛網,就給敷張大面膜,嚇的我們手忙腳亂一陣胡擼。
蘑菇還是有的,榛蘑,松蘑,灰蘑,草蘑,肉蘑,還有些不知名的菌子,看著了,不認識也不敢採。
蘑菇種類不少,數量不多,好不容易看見一個,去撿也得披荊斬棘,到手太不容易。林子里悶熱,不敢往里走,我沒換旅游鞋,還穿了一個網眼的外披,時不時的被樹枝掛住,這錯誤,犯的低級。
同伴也是瞎咋呼,沒上過山,膽子更小,早早的林子邊上溜達去了[呲牙]
招呼朋友一聲,***,同伴手心里托幾個小蘑菇,寶貝的不行,自我解嘲:多少不重要,重在參與。
下山回到辦公室,稍作休整,進入主題,摘酸棗去。
這次不用進山,辦公室南邊有條大路,幾步就到了房后的山坡。朋友拿個鐮刀,還削了一個帶叉的長棍子。朋友用叉子叉住棗秧,剛要下鐮刀,曉慧大呼:不要割,摘就好了,明年還來呢。
我和她解釋說,摘棗扎手,棗秧子年年長,漫山遍野的,不礙事。割下來之后輕輕敲打,撿就是了,我們小時候都是這樣打棗的。
曉慧不聽,說:割了就不好看了,當地人會罵的。
玩的就是個高興,隨她吧。
摘棗扎手,這都是小事,棗秧上有一種小蟲子,肉肉的,黃綠色,渾身長滿刺,我們叫它洋喇子,蟄一下,***辣的能疼好幾天。這個不幸,就被我趕上了,這不,都回來了,手背還不敢碰呢,刺就像扎在里面了一樣。
曉慧和朋友摘棗,我負傷敗陣,一邊囑咐她們小心,一邊四下閑逛。
下邊院子里,一群小雞悠閑的覓食圖吸引了我,邁步過去,樹邊上拴著的小黃狗汪汪沖我叫了幾聲。
小雞不多,也就十幾只吧。其中三四只是下蛋的母雞,個體肥碩,其余的都是純正小柴雞,像蘆花,黑烏雞,本地都不常見了。應該是當年養的,個頭還不大,細腳纖纖,一只稍大點的公雞領著,在樹底下覓食,秋天的螞蚱好捉,地下草叢里小蟲子也多。
在這半山腰,在這機器轟鳴的廠房,一個狗幾只雞,讓單調的生活有了溫度。
曉慧玩夠了,回屋找針挑刺,朋友招呼我回屋,院子里的波斯菊葉子已經泛黃,花依然鮮艷;雞冠花那美麗的花冠,歷來都屬于秋天;牽牛花無處不在,向著太陽,吹奏起生命的贊歌。
楊樹葉子已經泛黃,用不了幾天,滿山就變成五彩斑斕的虎皮色,國慶賞景,最是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