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寫點什么?我一直擰巴,因為放棄與不放棄似乎于我,于任何人都無太大關系,接著寫不會給我漲幾萬粉絲,不寫也不會有多少人掛念著;那既然我不是大V,更非作家,何不妨大膽一點,畢竟我沒什么觀眾。
最近看王小波同志的書,他主張個人獨立思想,也是今次才知道他不僅是具有著個性獨立思想,更具有著天馬行空無限創意,比如,《綠毛水怪》,《這是真的》,我差點就相信這世界真的有水怪。
也是他,讓我突然對生活似乎有了另一層思考。
半夜被一個蚊子嗡嗡地吵醒,黑暗中無法將其抓住,亦或拍死。折騰好一陣子,如被窩里的一根油條來回翻滾,就再也無睡意了。
安靜的黑夜里,可能就是小波同志描述的凌晨兩點鐘吧,這著實是個奇怪的時刻。綿羊數了幾百遍,又開始數外面叫春的野貓發出嬰兒般的啼哭聲,還是不行。
便思考起剛過的一日,以及接下來一整天預算需要面對的一切雞零狗碎,此種凌晨兩點的時刻,我很容易分析起是非來,而且容易讓真理靠向自己這邊,其他人做的說的一切都會被推翻為錯誤思想的結果。
雞零狗碎,變成了最近的口頭禪,連女兒都在我每次嘆氣的時候都會給我接話:太多雞零狗碎了……另外就是跟我每天拍短視頻的兩個女同事R和W,每天在她們的無數次催命***之后,我才怏怏地來到拍攝場地唉聲嘆氣,R就接話“又是一天雞零狗碎…是吧?“,然后就是她爽朗而邪魅的笑聲。是不屑,也是調侃,我都認,然而越認,就越喜歡這種被吐槽的感覺,不知道這是不是小波同志筆下所說的喜歡被摧殘,簡稱為賤。
很討厭手機***,座機呼聲,WX語音,這些聲音的每次想起,我都忍不住一句爆粗,并非反感這些現代文明的便捷工具,而是這些聲音背后那個人所提的雞毛蒜皮的事情。
十幾年的合作商送貨過來,要通知一下,叫安排倉庫收貨,狠想懟一句,我是不是要請臺八人大嬌去迎接,你是上帝還是我是上帝,世界顛倒了嗎?!接下來就肯定是倉庫兩三個人不是問產品編號就是說,啊怎么沒有編號啊,沒編號怎么做進ERP系統啊巴拉拉。幸虧我不是亞里士多德,更不是哥倫布,就算是他們,地球也沒有因為他們而停止轉動。
同事Z同樣過來找我點屁大的事,見我講WX語音轉文字后看信息,又見我打文字回復,好生奇怪,說我不嫌麻煩嗎?無奈我說我耳朵疼,耳朵疼是真的,一天幾十通***下來,不疼也是燙的。最要命的是想到對方認為用語音方便工作的心態就讓人惡心,如果你有急事,那你直接打***就好了,不急的話發條簡訊,看到了自然會回你。把一件工作上的雞零狗碎,一連發三四條幾十秒的語音,你自己倒是方便,橫著手機,翹著蘭花指,按住收音鍵,悠哉地就把想說的話,屙屎一樣發過去了。而接收方呢,畢竟是工作有關,不聽又不行,一聽吧總結起來就是八個字:雞零狗碎,屁大點事。還讓人花功夫,抬起手機,再橫著放耳邊,怕有特殊隱私,還不敢放擴音器,你說來火不來火,幸好目前這手機耐摔,以及我物理學得不差,隱藏了部分內力,不然早被我大卸八塊。
平日里總聽些不痛不癢,無病***的毒雞湯說充實點好,尤其是處于中年危機的油膩老男人們。我不喜歡充實,更不喜歡忙碌,最最不喜歡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找我的感覺,P說除非你現在就去死掉,我不想死,至少現在不想。如果有一份營生可以讓我安靜一會,然而自然是肯定有,那怎么我不去追求,而在這里一邊無用地掙扎,一邊牢騷滿腹。
因為,賤。
是的,我知道自己很賤,也知道自己做著的每一件錯事,然而還是賤賤地,帶著僥幸的心里,讓自己短暫舒服的方式瞇著一只眼睛去做了,爾后自然是預料中的壞結果壞情緒。
采購一批鋁材,不良率極高,于是順口叫合作商多補了些數量。而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就像小波同志里的王二打***訂鑄造球鋼一樣,把接***的女人撩開心了,才答應給補的數量,事實是對方卻是不那么CARE這種小單。
送回工廠以后,倉管立馬一個聒噪的***,講為什么要超訂單數啊,這不是給公司增加庫存成本嗎?!好生一段解說與辯解,還是同時溫順而謙卑地安慰其情緒,幾乎要在***這頭向他鞠一躬。
以為這屁大點事終于過去,沒成想他還馬不停蹄地在WX群里艾特我,讓我超送物料的事,廣而告之給了全廠,氣得我頭發到腳趾都綠了。跟高層一番詳盡的解釋,盡量把自己的***擦干凈后,我又不甘心地發了條簡訊給同事Z:
倉庫這老P太不厚道了,屁大點事真要讓天下皆知嗎?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他立個“忠杰牌坊”?
打上最后這四個字,頓時心情舒暢很多似的,這事也就這么過去了罷。
原來我竟然是阿Q的忠實粉絲,一剎那便犯了最廉價最低級的兩個錯誤:
1,背后論人是非;
2,喜形于色。
老祖宗教訓的極是,小生謹記于心,然而僅僅也是記于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了。
圖一時口快,顯無德于眾前,豈不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