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黨霄羽
綠茶可能是植物里面名聲最差的一種了,它無緣無故就和“婊”這個字聯(lián)系在了一起。
/叔叔,約嗎?/
但方言里還有很多其他植物,這些植物的名聲也很差,有些可能比綠茶還要慘。
雞樅很美味,云南人卻把它和糞聯(lián)系在一起。
云南曲靖有句話,叫“雞樅窩頭出糞菌,一代不如一代”。美味的雞樅上長出了大便,對于吃貨而言,沒有什么比這更讓人傷心的了。
但曲靖還有句話,叫“糞堆上出雞樅,一代強(qiáng)過一代”。不過大便里冒出了能吃的東西,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讓人高興的意味。
所以這是一句詼諧的、背后議論別人的話。如果別人家里添了新丁,也不宜滿面笑容地對人家說“你們家真是糞堆上出雞樅啦”!
在哈爾濱,“絕戶棒子”這個詞指的是沒有后代的人。山東牟平的方言與之類似,“孤老棒子”也是這個意思。
這些“棒子”的原意是不長穗子的玉米,寓意著一個人年紀(jì)很大了,但是沒有子嗣。不過現(xiàn)在很多年輕人都不在乎這個,對于他們來說玉米分兩種:糯的和不糯的。
在廣州方言里面,“籮底橙”指的是被挑剩下的,能力不足的人。這個解釋看起來是男女通用,但實際使用的過程中,多用于形容剩女。
例如:嫁唔出唔等于籮底橙。類似的還有“神臺桔”,這種桔子一開始往往是桔子里面顏值最高的,所以才會被拿去供神。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們只能在神臺前慢慢干癟。
在山西一帶,“黃米”這個詞指的是女流氓。比如《金瓶梅》里邊就說到“找一個黃米頭兒來”,意思是找個老鴇過來。
現(xiàn)在這個詞還在使用。晚上去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進(jìn)行不可描述的活動,這個叫“量黃米”。為什么黃米指的是女流氓,這一點已經(jīng)無法考證。
成都話里面,“接瓜瓢”指的是愛插嘴的人。瓜瓢就是吃剩下的瓜皮,瓜瓤已經(jīng)被人家吃掉了。只能跟著別人接話,還不討人喜歡的人,就叫接瓜瓢。
例句:“那個人就在那里接瓜瓢說:說你是頭豬,聽清楚了么?還是很嚴(yán)肅的表情”。
如果有人接瓜瓢,很可能收到的效果是:對方并不想和你講話,并向你扔了一個瓜瓢。
在哈爾濱方言中,“大白薯”的意思是“無能的人”。在全國各地,身材歧視不僅針對人類,那種長得又圓又胖的植物,往往也是取笑的對象。
/皇上,還記得老夫子里的大番薯嗎?/
比如白薯,冬瓜,瓜……比如成都話里面的瓜娃子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
同樣的,南寧人用“大冬瓜”這個詞來比喻蠢笨的人。還是在南寧,“瓜佬”的意思是土氣的人。
總之瓜就是不好,冬瓜不好,其他的瓜也不好。長得圓有錯嗎?瓜到底做錯了什么?
東北話里面,狗尿苔是罵人的。有句歇后語叫:狗尿苔做點心餡兒———成了仁(人)了。傳說,狗尿苔是狗尿在墻上之后長出的菌類。
這種菌類由于味道鮮美,營養(yǎng)豐富,已經(jīng)成為普遍的美食,但拿出來在重要場合宴請客人還是不妥。
/來,叫爸爸/
這種說法隱隱有“狗造就了你的生命”的意思,所以雖然不帶臟字,但是罵人非常狠毒。
在江蘇丹陽,“亂頭稻草”指的是做事忙亂,不細(xì)心的人。想象一下一大卷纏在一起的耳機(jī)線吧。
杭州方言里,油浸枇杷核兒比喻的是滑頭的人。
油浸枇杷核兒就是用油浸過的枇杷核兒的意思,枇杷核本來就滑,浸了油之后更滑,所以油浸枇杷核兒是滑頭的意思。
/真不是一般的滑/
除此之外,像“綠茶”那樣在全國范圍內(nèi)名聲都很差的植物還有“榆木”。
因為榆木的紋理很亂,糾纏在一起很難劈得開,所以人們把頭腦不靈活,頑固不化的人叫“榆木疙瘩”。
有些植物可以用來罵人,但也有一些植物形象很好,可以用來夸人。
比如“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冷如冰霜、艷若桃李”的桃李,歸根到底,不還是因為桃李這些植物的生殖器官(劃掉)也就是花的樣子長得好看嗎?
不要說今人都是顏狗,老祖宗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