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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錄(四十五):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實錄(四十六):我不會讓你羨慕別人
上章結(jié)尾回顧:
顧一念眼睛里滿是淚花的說著。
她哭腔著,聲音里透著沙啞。
陸殃抿唇,正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緩緩掏出手機,在看見手機屏幕的那一瞬間,眼睛里的光也是瞬間暗了下去。
顧一念心里跟著一緊,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陸殃的臉上出現(xiàn)這種神色。
她下意識的朝著陸殃手上的手機屏幕看過去。
下一瞬間,她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去。
只看見那小小的手機屏幕上寫著三個小小的字。
顧靖雯。
顧一念皺眉,沖著陸殃輕聲,“接吧,萬一有事呢?”
“喂,什么事?!?/p>
陸殃極其冷漠的說出這么一句,全然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雖然顧一念刻意站遠了一點,但是下一秒她還是聽見了顧靖雯那邊傳過來的哭泣聲。
顧靖雯斷斷續(xù)續(xù)的哭泣聲落在她的耳邊,讓她覺得很煩。
陸殃先是皺眉,這才接了話,“什么事?”
“救我,救我!”
顧靖雯那邊吼得撕心裂肺。
顧一念微微蹙眉,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她能聽得出來顧靖雯語氣之中的害怕。
所以她不自覺的微微抬起頭,定定的看了一眼陸殃。
誰知道陸殃雖然在接***,可是目光始終緊緊的盯著顧一念。
四目相對,顧一念尷尬的抿了一下唇。
隨即她飛快地移開目光。
對于顧靖雯和陸殃的這一段關(guān)系,她并不想多說。
陸殃的語氣透著冷,“你在哪里?”
“陸殃,我被趙爺帶走了,趙爺說了,只有你過來,他才會放過我。你不會看著我死的對吧?”
顧靖雯語氣中滿滿的哀求。
陸殃聽的臉色發(fā)沉,過了很久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根本沒有想要和顧靖雯多說的意思。
跟著他直接掐斷了***。
顧一念很平靜的看了一眼陸殃,“她怎么了?”
“出了一點事,我想這件事情確定和趙爺有很大的關(guān)系。”
陸殃瞇著眼,輕輕抬眸。
臉上并沒有太多的擔心,更多的是不耐煩。
顧一念看著陸殃的樣子,輕聲勸道:“去吧,我在這里守著蘇蘇?!?/p>
“蘇蘇有陳科,我送你回***?!?/p>
陸殃瞥了一眼關(guān)著門的病房,語氣溫和。
顧一念搖頭,“這種時候蘇蘇也許會需要我,我怎么可以現(xiàn)在離開?”
“可她有陳…”
陸殃的話還沒有說完,顧一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陸殃,“你之前說蘇蘇這件事情也和這個趙爺有關(guān)系?”
“是,你想干什么?”
陸殃警惕的望著顧一念,似乎很快就明白了顧一念的心思。
顧一念上前一把拉住陸殃的手腕,“你讓我跟著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行,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顧一念,這個組織沒你想的那么簡單。而且這件事情也不是你現(xiàn)在去找趙爺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我們需要冷靜下來,找到證據(jù)不是嗎?”
陸殃一口否認了顧一念的這個想法。
顧一念很堅決,“我只是想要知道這個叫趙爺?shù)娜说降紫胍墒裁?,他為什么做這些事情,如果他真的是為了對付我,為什么不直接來找我?而是傷害蘇蘇?”
“就算你想知道,也不是現(xiàn)在去。這人是一個危險人物?!?/p>
陸殃雙手握住了顧一念的雙肩,他的語氣些許激動。
顧一念搖頭,她緊鎖著眉心,無法理解的眼神,“陸殃,現(xiàn)在受傷的人是蘇蘇啊,你知道蘇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以前難熬的時候,我剛剛進入娛樂圈的時候,就是她陪在我的身邊。難道你要讓我看著她這樣被別人傷害嗎?”
“這些我知道,辦法有很多不一定要用這個的。”
陸殃想要平復(fù)住顧一念的情緒。
可是顯然蘇蘇的事情已經(jīng)徹底擾亂了顧一念的理智,她的態(tài)度很強硬,“反正顧靖雯也是我姐姐,就當是我去救自己的姐姐行嗎?”
“不行,我知道你想為蘇蘇報仇,我會幫你,現(xiàn)在不是時候。”
陸殃的態(tài)度也很強硬。
X組織不僅僅是一個趙爺能夠左右的。
這個組織的背后起碼還有能夠操控整個南城的人。
要不然不會這么多年都找不到任何犯罪的證據(jù)。
這種極度危險的角色,陸殃并不想讓顧一念接觸。
正在兩個人僵持的時候,陳科從病房里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全然沒有一點笑容。
陳科先是掃了一眼陸殃,最終將目光放在了顧一念的身上。
“麻煩你陪著她,我要出去一會?!?/p>
陳科的語氣很鄭重,像是在交代著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顧一念先是點頭,后才發(fā)問,“你去哪里?”
“陸殃,你陪我去個地方?!?/p>
陳科并沒有回答顧一念,而是直接看了一眼陸殃。
陸殃點頭,直接跟著陳科一起離開。
顧一念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兩個男人離開的背影,她的心也跟著一沉。
不過最終還是很快收斂心思,雖然她很想去看看那個趙爺?shù)降资鞘裁慈恕?/p>
但是她不能讓蘇蘇一個人呆在醫(yī)院。
一想到這里,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蛋,硬生生的揉出一個十分生硬的微笑。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氣,這才大步的走進了病房里。
……
“你要帶著我去哪里?”
陸殃看著腳步慌亂的陳科,語氣低沉。
陳科這才側(cè)過頭來,他定神,“陸殃,你和我說實話,你已經(jīng)查到了什么吧?只是你沒有告訴我。”
“你想知道什么?陳科,我知道事發(fā)突然,放在誰的身上都接受不了,但是我們也不想看見這種情況,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要保持冷靜,給這個事情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p>
陸殃看著接近崩潰的陳科,只能是輕輕嘆息一聲。
陳科緊緊攥著拳頭,“既然知道接受不了,那就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p>
“這次的事情很顯然是蓄謀已久的,要不然***那邊的監(jiān)控不會碰巧壞掉。如果真的想要把群人送進監(jiān)獄,還需要一些時間,一些證據(jù)?!?/p>
陸殃說的正經(jīng)。
可是陳科卻沒有那么多心思聽完整,他只是緊鎖著眉心。
“還要多久?要什么證據(jù)?我可以幫忙。”
陳科焦急的語氣,臉上充滿懊悔。
如果今天他寸步不離的跟著蘇蘇,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他從來沒有這樣后悔過。
陸殃面色微微一沉,“當然也有一個比較快的辦法,只不過很危險,而且不一定能夠成功。這個組織行事很小心,一不留神就會丟命?!?/p>
“什么辦法,你直接說吧?!?/p>
陳科微微抬起眼簾,一字一頓。
很篤定的語氣。
眼神之中滿滿的決心。
陸殃沉著一張臉,想了很久,他最終還是陰沉著一雙眼睛的望著陳科。
神色變得些許凝重,“陳科,你想清楚,你是一個公眾人物,如果你接受這種辦法,對你的前途影響是很嚴重的。”
“前途和她相比,算的了什么?”
陳科嚴肅一張臉,語氣很是鄭重。
陸殃看了一眼陳科,還是沉聲頓頓開口,“辦法是有?!?/p>
“說。”
陳科幾乎沒有思考,直接甩出了這么一句。
陸殃輕嘆一聲,臉上劃過一抹濃濃的無奈,他湊近陳科,聲音越發(fā)低下去。
只看見陳科的臉色越來越沉下去。
陸殃的話說完,他這才抬起眼眸的瞥了一眼陳科,目光低沉,“你現(xiàn)在還愿意接受這種辦法嗎?”
陳科的臉色沉了下,眼神中幾分復(fù)雜。
最終他還是重重點頭,“什么時候可以開始?!?/p>
“現(xiàn)在就可以?!?/p>
陸殃說完這話,直接上了自己的車。
他修長的手指捏著車鑰匙,緩緩放下車窗,露出那一張精致的側(cè)臉。
陳科就那樣站在車子的旁邊,全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陸殃?!?/p>
就在陸殃想要發(fā)動車子的時候,陳科終于是叫出了陸殃的名字。
陸殃微微抬起頭,他定定的看了一眼陳科。
他太了解陳科了,只要是陳科做了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改變的。
所以陸殃很冷靜的低聲一句,“我知道你應(yīng)該是不想讓蘇蘇和顧一念知道這個決定對吧?”
陳科點下頭,對于陸殃這樣的聰明他表示很欣慰。
陸殃沒有再言語,直接發(fā)動車子離開。
陳科始終站在原地,沒有抬步離開。
他的目光悠然的望著陸殃的車子遠去。
最終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
……
陸殃剛剛發(fā)動車子,還沒有出發(fā)一公里的車程就接到了顧靖雯的***。
他沒有停車,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拿起手機,接了顧靖雯的***。
顧靖雯還是那哭腔的叫著救命,“陸殃,你來了沒有?救我好不好?”
“你在哪里?”
陸殃的聲音中透著冷。
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心。
按照常理來說,其實他對顧靖雯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仁至義盡的地步。
可是陸殃這個人,太過于重情重義。
他的心里總是覺得虧欠著這個顧靖雯一條人命,所以不管怎么樣,對于顧靖雯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的。
陸殃都會不得已的去答應(yīng)下來。
顧靖雯滿是膽怯的聲音發(fā)出顫音,“陸殃,趙爺說這里是在你上一次第一次遇見他的夜場,你應(yīng)該找得到吧?你會來救我的吧?”
“等著?!?/p>
陸殃極其簡短的說出這么兩個字之后,直接掐斷了***。
那邊的顧靖雯看著已經(jīng)被陸殃掛斷的***,臉色微微一沉,她雙手被捆著,整個人有些狼狽的倒在沙發(fā)上。
而她的坐著那個戴著口罩的何清媛。
何清媛就那樣雙手撐在下巴上,目光炯炯的盯著顧靖雯。
就連身體都始終沒有動一下。
顧靖雯看著眼前的這一道人影,不知道為什么,莫名有些驚恐。
她渾身發(fā)抖的沖著何清媛吼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干什么和你沒有關(guān)系,你只需要知道陸殃等會會出現(xiàn)救你就夠了。”
何清媛翹著二郎腿,眉梢微挑的盯著顧靖雯。
包廂里的燈光有些許昏暗,只看見顧靖雯的臉色明顯慘白下去,她緊鎖著眉心,擔憂的眼神始終緊緊盯著何清媛。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喜歡陸殃嗎?你為什么還要傷害他?”
顧靖雯的雙手都不能動彈,只能是坐在沙發(fā)上焦急的喊著。
何清媛不急不慌的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煙,動作緩慢的將香煙點燃,她隔著口罩,細細的聞著那淡淡的煙味。
“傷害?”
藏在墨鏡下的那一雙眼睛微微瞇著,僅僅是吐出兩個字。
這語氣中卻是濃濃的玩味。
顧靖雯她吃力的抬起頭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的眼睛里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她的心里深切的害怕著這個女人。
因為她猜不透這個女人的心思。
何清媛就那樣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顧靖雯,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她終于淡漠出聲。
“我從來沒想過傷害陸殃?!?/p>
“那你想干什么?”
顧靖雯警惕的縮了縮自己的雙腿,目光也帶著一絲試探的望著何清媛。
只聽見何清媛極其不屑的冷笑一聲,她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墨鏡,良久才一字一頓的低聲,“想干什么這不是你應(yīng)該過問的事情,顧靖雯,事到如今,你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
“什么瞞你到什么時候?”
顧靖雯的臉色瞬間微微一沉,一抹濃濃的心虛劃過眸底深處。
何清媛站起身,一步一步靠近顧靖雯,那一雙墨鏡下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顧靖雯。
那眼神中帶著審視。
“顧靖雯,這種不屬于你的恩情,你真的用的一點都不心虛嗎?”
這話一說完,何清媛轉(zhuǎn)過身。
她又是一聲冷笑,“試想一下,如果讓陸殃知道,當初救了他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你,他會怎么對你?他還會這么晚了一個人趕過來救你嗎?”
“你到底想說什么…”
顧靖雯整張臉已經(jīng)徹底慘白下去。
她的眼神極其不自然的上下瞥著,顯然沒有料到眼前的女人居然連這件事情都調(diào)查清楚了。
“想說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顧靖雯你所有的秘密都掌握在我的手里,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不要問這些不該問的問題。”
何清媛微微抬起眼睛,目光都帶著冷意。
這話一出,嚇得顧靖雯直接整個身體猛地一抖。
顧靖雯死死的咬著下唇,她哀求出聲,“求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陸殃,一旦他知道的話,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多看我一眼,這對你也沒有好處啊?!?/p>
“我沒有說要將這件事情告訴陸殃,只不過有一件事情你弄明白了沒有?”
何清媛輕輕挑了挑細眉,語氣帶著嘲諷。
顧靖雯哪里還敢和何清媛頂嘴,連忙應(yīng)話道:“什么事?”
“既然你不是當初救了陸殃的那個女人,那真正救陸殃的女人,你知道是誰嗎?”
何清媛的語氣輕松,像是十分隨意的問出了這么一句。
這話倒是直接把顧靖雯問住了。
一下子,她的回憶回到了那天晚上的場景。
顧靖雯還記得她那天是為了去找顧一念的,所以才去了那個偏僻的小鎮(zhèn)上。
也就是那一天,她第一次遇見陸殃。
那個時候,陸殃渾身是血,頭上還纏著看上去很笨拙的紗布。
她就站在角落,只看見那個瘦小的女人將陸殃安置在角落處。
然而她急著去找顧一念算賬,并沒有多想。
誰知道過了一段時間,她居然在一個聚會上重新遇見了陸殃。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告訴她,想要在娛樂圈混下去,只要得到陸殃的支持,從此之后就可以順風順水。
顧靖雯沒有任何思考,直接走了上去。
她對陸殃說,“你身體好了嗎?”
讓她感到驚喜的是,那個真正救了陸殃的人居然連一個名字都沒有留下。
所以陸殃理所當然的以為那天晚上的人就是顧靖雯。
這也是這些年,顧靖雯在主持圈風生水起的原因,其中離不開陸殃的照顧。
可是她的心里比誰都清楚,這是一份不屬于她的恩情。
如果有一天那個真正救了陸殃的人找過來,她就完了。
一想到這里,顧靖雯整張臉都唰的慘白下去,這件事情的真相是絕對不能讓陸殃知道的。
她不由得抬起頭朝著何清媛望去,“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jīng)查出來了?還是你今天把陸殃叫過來,就是為了告訴他這件事情的真相?”
“該不會…你就是救了陸殃的那個人吧?”
顧靖雯一說完這話,自己都愣了幾秒鐘。
她覺得后背有些發(fā)寒。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豈不是完了?
何清媛只是毫不在乎的冷冷一笑,“如果真的是我,你以為我還用在這里做這些事情嗎?”
她記得那一天。
她怎么會忘記。
那是陸殃執(zhí)行任務(wù)以來受過的最嚴重的傷。
她像是瘋了一樣從國外趕回來,她在病房守了很久。
可是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那個時候她以為只要陸殃醒過來之后,也許就能夠看見她對他的在乎。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陸殃一醒過來,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去查是哪個女人救了他。
現(xiàn)在想想,何清媛都覺得諷刺。
“那會是誰?我當時并沒有看清楚那個女人的臉,而且那個女人看上去好像有一點夜盲,認不清路,所以我也沒有留意。”
畢竟那個時候顧靖雯的注意力已經(jīng)全部被渾身是血的陸殃吸引。
誰會注意到一個女人。
顧靖雯想到這里,依舊是猛地搖著頭。
“不會的,這么多人,當初那個女人既然沒有給陸殃留下姓名,那就證明那個女人并不知道陸殃的身份,所以我想應(yīng)該是很難找的?!?/p>
何清媛的手指輕輕的推了推墨鏡。
“能有多難,只要陸殃對你有所懷疑,他就一定能夠找出真正救了他一命的女人?!?/p>
顧靖雯一聽這話,更是激動的開始反駁,“陸殃怎么會懷疑我呢?”
“怎么不會?當初他可是還仔細的調(diào)查了你那一天的路程,不過還真是碰巧,那一天你正好去了那個地方,你去那個地方的理由我不想知道,我現(xiàn)在需要的是,不要讓陸殃對你產(chǎn)生半點懷疑,這樣才能一直利用陸殃對你的報恩心理,懂嗎?”
顧靖雯聽完這話,整個人都有些迷糊起來。
她很不解的語氣,“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幫你。”
何清媛緩緩站起身,她輕輕抬起手,把手放在了顧靖雯的肩上輕輕拍了拍。
顧靖雯整個身體猛地一抖,心底深處涌出濃濃的一抹膽怯。
她只是緊鎖著眉心,緊閉著嘴唇,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就在兩個女人都是沉默的時候,一個男人竄進包廂里,他的臉上滿是恭敬的笑容。
“嫂子,那個人已經(jīng)來了。”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微微低著頭,他的語氣些許緊張。
說完這話,連忙抬起頭朝著何清媛望去,生怕何清媛生氣。
何清媛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男人,隨即十分隨意的沖著男人低聲一句,“讓他進來吧。”
“是?!?/p>
男人像是如釋重負。
說完這話,跟著連忙退了出去。
顧靖雯卻是莫名緊張起來,她目光透著焦急的看了一眼何清媛,“怎么辦?”
“冷靜一點,不是早就確定他一定會來救你嗎?這么激動干什么?”
何清媛極其冷漠的看了一眼顧靖雯。
顧靖雯則是慌亂的搖著頭,她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低,“可是他不知道我和你認識啊。”
“我知道,所以我早有準備。”
何清媛說完這話,直接抬手拍了一下掌,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隨即,從包廂里的洗手間走出來幾個高大的身影。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不是趙爺還能是誰。
趙爺嘴上叼著一根雪茄,他瞇著眼睛的看了一眼顧靖雯,隨即沖著何清媛笑瞇瞇的低聲道:“過來坐吧,今天終于有機會讓我好好教訓(xùn)一下陸殃這個家伙了?!?/p>
“別忘了我說的?!?/p>
何清媛說完這話,直接走進了剛才趙爺出來的洗手間。
她前腳走進去,后腳陸殃就大步走了進來。
他臉上依舊是那淡淡的神情。
看上去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顧靖雯一看見陸殃出現(xiàn),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她含糊不清的沖著陸殃喊著,“陸殃,你來救我了!”
“你太吵了。”
陸殃冷冽的眼神掠過顧靖雯,隨即他輕輕抬起食指放在唇邊,做出噤聲的模樣。
顧靖雯的臉色瞬間沉下去。
她抿唇,不敢再開口,只能是睜大眼睛的望著陸殃。
陸殃的目光這才緩緩落在那坐在主位上的趙爺。
“花這么大的心思把我找過來,該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看著你抽煙吧?”
陸殃還是一貫的嘴上不饒人。
趙爺雙腿靠在玻璃茶幾上,他抖動著雙腿,一臉不屑的瞥了一眼陸殃。
“陸殃,上一次你選了妹妹,所以這一次姐姐我可就要不客氣了?!?/p>
“原來你還記得上一次發(fā)生的事情,當著我的面弄綁架,看來你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真是什么都做。”
陸殃雙手抱在胸前,一臉隨意的樣子。
語氣中也滿是輕松,全然沒有半點擔心的神色。
顧靖雯僵硬的坐在沙發(fā)上,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只是趙爺卻有所不滿,他將手上的煙直接掐滅丟在地上。
一臉兇神惡煞的站起身,正想要說什么的時候,門被一雙瘦小的手輕輕推開了。
趙爺帶著怒色的掃了一眼門口,下一瞬間臉上就露出了淫笑。
“碧螺寶貝,你來了?”
趙爺一面說著一面伸出滿是肥肉的手拉著碧螺的小手。
只看見碧螺極其不自然的皺了一下眉心,她的目光閃躲的朝著陸殃看過去。
趙爺當然能夠發(fā)現(xiàn)碧螺不對勁的眼神,他只是一聲冷笑。
“怎么?看見帥哥就走不動了?”
趙爺說完這話,就伸出手掐了下碧螺的臉蛋。
又是一陣淫笑。
碧螺緊鎖著眉心,卻還是倔強的揚起嘴角,將手上的果盤放在茶幾上,她一下子就坐在了趙爺?shù)拇笸壬希曇魦傻蔚蔚?,“趙爺,你這是在做什么啊?”
趙爺抬起手,勾著碧螺的下巴,滿臉肥肉笑的亂顫。
“我們正在欣賞英雄救美人。”
趙爺說這話的時候,瞇著眼,一張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
顧靖雯坐在一旁,只覺得心里作嘔。
可是她臉上還是依舊害怕著。
她的害怕并不是裝出來的。
因為她只要稍微一偏頭就能看見那緊閉著的洗手間,她知道,那個可怕的女人在里面。
那個女人是比趙爺更加可怕的存在。
“說條件吧?!?/p>
陸殃一面說著一面將口袋里的槍械扔在茶幾上。
他的臉上始終是掛著一抹冷然。
顧靖雯看著這樣冷漠的陸殃,心里也是跟著一沉,她在這一瞬間看明白了。
陸殃之所以來救她,為的只是當初的那一份恩情。
那一份屬于別人的恩情。
一想到這里,她在心里下定決心,關(guān)于救了陸殃的這件事情,她一定要永遠瞞下去。
絕對不能讓陸殃去追查這件事情。
趙爺一聽陸殃直接甩出一句說條件,更加來氣。
他的手直接朝著碧螺的臉上摸過去,狠狠的掐了一下,隨即才咬牙切齒的怒聲道:“陸殃,你還以為這是你的地盤嗎?這么囂張,別忘了,顧靖雯還在我的手里?!?/p>
碧螺感覺到了男人黏糊糊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
下意識的就朝核陸殃看過去,可是在眼神落在陸殃身上的時候,她又瞬間收斂。
一抹自卑劃過了她的眼眸深處。
她只能是微微低垂著頭,任由趙爺上下其手。
“我并不在乎顧靖雯的死活,相反如果你們真的弄死了顧靖雯,我想你們就要攤上一條人命,而且是一個公眾人物的認人命,這對于你們來說是賠本生意。而且我也不想在這里跟你多廢話,直接說你們的條件吧?!?/p>
陸殃這話說的平靜而又正經(jīng)。
沒有半點摻假的身份。
他對于顧靖雯并沒有那么多的在乎,一切都是為了報恩而已。
這么幾句簡短的話,讓顧靖雯瞬間整顆心都冷了下來。
她只是呆呆的坐在沙發(fā)上,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趙爺極其玩味的目光打量一眼顧靖雯,沖著顧靖雯哎了一聲揚聲,“看看你記掛的這個男人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你,嫁給我難道不好嗎?”
他一面說著這話雙手一面對碧螺上下其手。
顧靖雯沒有理會這個趙爺。
趙爺也許是覺得無趣,這才抬起頭沖著陸殃喊道:“行了,不是要英雄救美嗎?別說我沒有給你這個機會。”
“說。”
陸殃瞇著眼,極其不耐煩的吐出這么一個字。
趙爺一聽這話,笑著站起身,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歪著頭,滿是嘲諷的目光望著陸殃。
“陸殃,用你手上陸氏集團的股份換這個女人一輩子的安全,我想這筆交易還是比較劃算的吧?”
趙爺說完這話,微微抬起眼睛,那一雙眼睛始終緊緊盯著陸殃。
陸殃并沒有半點詫異,反而是異常的平靜。
他只是淡淡的挑起眼睛,十分平靜的掃了一眼趙爺。
趙爺看著陸殃那樣的眼神,下意識的躲開這個眼神。
陸殃冷冷的勾起唇角,“這個是誰的要求?”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說同意不同意吧?!?/p>
趙爺大手一揚,跟著又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雪茄,點燃猛地抽了起來。
沒有人留意到碧螺眼神中的閃躲。
陸殃先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顧靖雯,隨即他揚起手指了指顧靖雯。
“你是覺得她一個顧靖雯值陸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嗎?”
陸殃這話說的清冷。
顧靖雯聽的臉色發(fā)僵,她被捆住的雙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
她死死的咬著牙,不讓自己說出一個字來。
趙爺一聽這話,笑的更加猖狂起來。
“既然不值得,那你今天為什么要來呢?據(jù)我所知,你欠了這個顧靖雯一個人情,所以你才會處處幫著這個顧靖雯,你一個堂堂的大男人不會看著自己救命恩人死吧?”
趙爺說完這話,笑容更深。
隨即猛地吸了一口手上的雪茄,隨即他一把拉過碧螺的手腕,讓碧螺拿著雪茄。
碧螺聞見那濃濃的雪茄味道,明顯很不舒服的皺起眉來。
“抽完。”趙爺說完這話,旁邊上來兩個男人直接將雪茄塞入碧螺的嘴巴里。
猛地一口煙吸進去,碧螺咳嗽起來。
小臉憋得通紅。
下一秒已經(jīng)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
趙爺看著碧螺的樣子,極其不屑的冷哼一聲,“真夠嬌氣的?!?/p>
說完這話,趙爺再次抬起手上的雪茄,再次點燃,眼看著就要朝著碧螺那發(fā)白的嘴唇里塞進去。
陸殃大步直接走到了趙爺?shù)纳砬埃苁瞧届o的看了一眼碧螺。
下一秒,他的手已經(jīng)直接握住了趙爺?shù)氖滞蟆?/p>
趙爺慘叫一聲,整張臉瞬間變形。
“你瘋了!”
陸殃只是笑著沖著趙爺挑眉,“陸氏股份我要,顧靖雯的命我也要?!?/p>
趙爺冷哼一聲,用盡所有力氣也沒有把陸殃的手甩開。
他只能抖動著渾身的肥肉,唾一口,“魚和熊掌不能兼得?!?/p>
“不能兼得?這世上就沒有我陸殃辦不到的事情。”
陸殃這話說的狂妄,可是卻有一種莫名讓人信服的感覺。
趙爺皺眉,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
趁著趙爺愣了一下的這一瞬間,陸殃直接甩開趙爺?shù)氖滞?,跟著他將碧螺擋在身后?/p>
站在陸殃身后的碧螺就那樣緊緊的盯著陸殃高大的身影。
這一瞬間,碧螺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從前那個單純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她還是一個干干凈凈的女生。
還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女生,稍微一痛就會哭的女生。
可惜現(xiàn)在不是了……
她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
碧螺來不及思考,只看見趙爺身側(cè)的一個男人拿起一個酒瓶就朝著陸殃砸過去。
她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機會,直接用身體擋住了這一重擊。
碧螺整個人直接往后倒去,她的臉色幾乎是瞬間的速度慘白下來。
下一秒,從她***的額頭上溢出殷紅的鮮血。
陸殃下意識的伸出手扶住碧螺,只看見碧螺一雙無神的眼睛望著陸殃,慘白的嘴唇一張一合,半響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趙爺顯然也沒有料到這個結(jié)局。
他焦急的眼神朝著碧螺看過去,微微抬起手指著碧螺,聲音卻是沖著一旁的男人喊的,“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叫人過來啊!”
“叫救護車吧,趙爺?”
男人試探性的問出了這么一句。
趙爺立馬瞪了一眼男人,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緊鎖著眉心冷聲道:“你想死了,叫什么救護車,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
“那我現(xiàn)在就去叫老板?!?/p>
男人一聽這話,急急點頭,跟著大步走了出去。
連頭都不敢多回。
只看見陸殃緊緊摟著碧螺,他的目光始終緊緊盯著她。
顧靖雯整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整張臉越發(fā)低沉下去,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她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始終沒有多言語。
“這是怎么了?”
女老板緊鎖著眉心的走了進來,她最先看見額頭全是血的碧螺。
跟著她哎呀叫了一聲,連忙轉(zhuǎn)身將碧螺扶在自己身上,她的母港極其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陸殃衣服上的血跡。
“真是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馬上把她帶走。”
雖然看不出來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這種老板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
她又看見被捆起來的顧靖雯,幾乎是瞬間秒懂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她下意識的扶著碧螺就想離開。
趙爺一把就攥住了老板,“你要帶著我的人去哪里?”
“趙爺,這人都這樣了,要是你想讓人伺候,我可以重新叫別人的?!?/p>
老板笑的尷尬,她挑著眉的沖著趙爺?shù)吐曊f著。
趙爺始終沒有打算要松開老板手的架勢,反而是伸出拇指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她的虎口。
老板嫌棄的皺著眉,眼神中的嫌棄已經(jīng)快要露出來了。
嘴角卻還是勾著得體的笑容,她沖著趙爺笑道:“趙爺,別這樣,再晚一點估計碧螺就要破相了,這臉蛋要是毀了,以后可怎么掙錢?”
“那就不掙錢,以后我養(yǎng)著她,你直接叫醫(yī)生過來,別送醫(yī)院?!?/p>
趙爺說完這話,那帶著色氣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老板。
老板被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作嘔,良久才沖著趙爺?shù)吐暤溃骸澳艺裔t(yī)生,也得先松開手是不是?我這就去,您別急。”
趙爺嘿嘿一笑,瞇著一雙眼。
“去吧。”
說完這話,他這才緩緩松開手。
老板這才松了一口氣,跟著她將碧螺扶到沙發(fā)上躺著之后,又很鄭重的看了一眼陸殃,這才退了出去。
陸殃瞥了一眼倒在沙發(fā)上的碧螺,又抬起頭看了一眼趙爺。
“現(xiàn)在這樣你看的舒服嗎?這算不算是惡意傷人?”
陸殃嘴角微微上揚,他的臉上掛著一抹狡黠的笑容。
趙爺愣了一下,皺了一下眉心,眼神中劃過一抹懊悔。
他暗自捏緊拳頭,有點恨自己剛才的沖動了。
一想到這里,他遲遲沒有出聲,就那樣微微抬起頭的盯著陸殃。
他沉聲,“那又怎么樣?你有人證嗎?有物證嗎?”
“這里這么多雙眼睛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還要什么物證?你怕是糊涂了。”
陸殃的聲音中帶著冷意。
就連那一雙平常沒有一點悲喜的眼睛里也滿是嘲諷。
趙爺暗自咬牙,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不敢說。
“是是是,我糊涂了,那你報警啊,看看是你報警的速度快一點,還是我們?nèi)㈩櫨个┑乃俣瓤煲稽c。陸殃不要以為我們現(xiàn)在不敢做這些事情,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見死不救?!?/p>
趙爺板著一張臉,語氣帶著恨。
顧靖雯一聽這話,連忙焦急的沖著陸殃喊道:“陸殃,我不想嫁給他,我求求你,你救救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含著淚花,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看了就覺得心疼。
陸殃只是冷冷的斜了一眼顧靖雯,話卻是對著趙爺說的。
“那就娶吧,得女如此,也是你的福氣?!?/p>
陸殃說完這話,冷冷的笑了一聲,很明顯語氣之中都是嘲諷。
趙爺全然沒有料到陸殃會說這樣的話,他明顯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識的朝著洗手間望去。
這一道目光很快被陸殃捕捉到了,他也朝著洗手間的方向看去。
陸殃玩味的挑了挑眉。
他的聲音提高了許多,“躲了這么久不累嗎?直接出來吧?!?/p>
趙爺一聽這話,瞬間站起身,說話的情緒便些許激動起來。
“躲什么?誰會躲你?這是在我的地盤,你以為是你陸殃說了算的地方嗎?”
趙爺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始終緊緊盯著洗手間。
他只是想要看一看洗手間的門到底關(guān)上了沒有,可是卻沒有想到是他自己那心虛的眼神出賣了何清媛。
陸殃并沒有理會趙爺?shù)脑挘苯哟蟛阶呱锨?,一把拉開洗手間的門。
何清媛戴著口罩,墨鏡將那一雙眼睛遮蓋的嚴嚴實實。
就連衣服都是長袖長裙,十分完美的將身材遮蓋的非常好。
顯然是非常不想讓任何人認出她。
何清媛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都在微微發(fā)著抖,她不敢抬起頭看陸殃。
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從洗手間緩步走出來。
陸殃卻是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一眼,語氣冷冽著,“你一個女人能夠弄出這么多事情,確實不簡單。不過我真不知道你的目的在哪里?對付顧一念,還是為了對付我?”
“我沒想過對付你。”
何清媛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壓低聲音的說出了這么一句。
這才從以前的回憶中清醒過來,原來自己早已經(jīng)不是當初認識陸殃的那個何清媛了。
一想到這里,何清媛的頭也垂下去。
陸殃冷笑一聲,審視的目光緊緊跟隨著何清媛的腳步。
仿佛想要透過口罩將何清媛的臉看清楚一樣。
因為帶著墨鏡,何清媛才敢緩緩抬起眼簾細細的打量一眼陸殃。
這一眼,恍若隔世。
她好像真的很久沒有看見這個男人了。
一想到這里,鼻尖跟著微微發(fā)起酸來。
“對付顧一念就等于是對付我。”
陸殃直著腰板,一字一頓。
未完待續(xù)